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初,无锡人民出版社关停,戴行之被调至当时正在筹建中的无锡市博物馆(现无锡博物院,后同)工作。建馆伊始,馆内几乎没有藏品。
戴行之像
与邻近的苏州、扬州和镇江相比,无锡市博物馆建馆时间和馆藏文物的数量都大大落后。因此,馆内领导要求组织一些文博、书画方面的宣传活动,以引起社会有识之士的重视,将流散在社会和民间的珍贵文物、书画集中起来进行展示。本着这一精神,戴行之着手办了几个很有影响的展览,其中以『春节书画展』和『钱币展』影响最大。
戴行之 山水 34cm×98.5cm 1989
为了能丰富馆内藏品,戴行之常出没于文物商店等场所,为博物馆选购了一批名家书画充实馆藏。由于『大跃进』后经济出现困难,文化单位资金有限,常常因没有资金而放弃收购名画的机会。
戴行之 溪山云雾图 34.2cm×83.5cm
如用笔精到、构图丰茂、意境苍润的明代张习的《赠别图》,就因没有资金而只能作罢。为了不让名画流失,他将这张画介绍给了著名收藏家陶心华,并告诉他这位画家的作品存世稀少。陶心华当即买下了此画。后来,陶心华把这张画连同其他许多藏品捐献给了无锡市博物馆。
戴行之 山水 30.5cm×98cm 1983
戴行之 荷花图 32cm×69.6cm 1983
一九六六年,大批书画被查抄和焚毁。戴行之被安排与文物商店的几位同志一起去鉴定查抄书画。为了能从数以万计的书画作品中甄别出有价值的部分,他们一边看,一边分类,有时一天也只能从堆积如山的书画中挑出一两件珍品。
戴行之 节录王勃《滕王阁序》
一九六八年初夏,被抄家的命运降临到了戴行之的头上。四五个造反派带着板车和大字报汹汹而来,一组人张贴大字报,一组人翻箱倒柜地进行清理。大字报称他是『资产阶级的小爬虫』。造反派抄得很认真,先抄画箱再抄书柜、衣柜,将书画、文稿及资料书分成两堆,文稿及书籍塞进麻袋后直接送到废品站,书画、瓷器等悉数拿到单位听候处理。
戴行之 松石图 59cmx29.8cm 1999
被抄家后,戴行之的书柜里只剩下一套《毛选》和几本工具书,画箱里只剩些破旧宣纸和几把白扇面。抄家那天的凌晨,戴行之将徐渭的《水墨葡萄图》剪去轴和杆,塞在女儿的床席下,使得此画成为劫后余存的唯一一件作品。
戴行之山水作品
戴行之 山水 69.5cm×137.5cm 1994
戴行之 临王鉴《松林晚秀图》 1963
自被抄家之后,戴行之对被抄走的珍爱之物魂牵梦萦,心有不甘,于是在『下乡』之前,他鼓起勇气,找到文化局的领导索要自己的藏品。也许是因为领导动了恻隐之心,也许是由于他的平民身份,被抄书画最终归还给了他。虽然数量上损失不少,但在当时已是不幸中之大幸了。